深入“方块总部” 《我的世界》诞生的地方
发布时间:2017-02-20 , 发布人:华恒智信分析员
你可能不知道,在斯德哥尔摩平凡的街道中,走过人行横道上的石板,你就来到了《我的世界》总部,游戏中的一切独创来源于此。而你的思路在你穿过大门,看过一个个摆满了各种奖项的架子(其中还有一个英国电影与电视艺术学院奖),见到角落里一个个塞满周边的箱子后将会变得清晰。就是在这里,他们创造了被誉为“电子版乐高”的《我的世界》:一款在PC、主机、 智能手机 上被下载1亿次的游戏。如果你的子女还是六岁到十六岁的年纪,它会是一款让他们沉迷的游戏,当然,它也会让你不禁要问:为什么?
为了了解《我的世界》,你得了解它背后的开发团队。五年前,Mojang的成员搬到了斯德哥尔摩的这间办公室,他们希望办公室能够给人一种绅士俱乐部的感觉。这里有长沙发、斯诺克球台、一系列深色栎木家具。他们甚至设计了一个Mojang徽章,就挂在他们的宴会桌旁边。目的就是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放松、聚会的地方,一个让人感觉更自在的地方。换言之,他们想做一个和《我的世界》一样的办公室。
如今这里已有超过80名员工,但办公室的风格并未改变。新入职的员工可以选择一个最喜欢的历史名人肖像,然后COO,同时也是一名热心摄影师的Vu Bei会帮你拍照,用你的脸替换掉画上的人物再送到中国印制出来。办公室里挂满了这样的肖像,当你抬头凝视的时候,墙上的一大群骑士、修道士、女王的肖像也在凝视你。
我第一次接触《我的世界》是在2012年,但作为《卫报》的游戏编辑,听说过《我的世界》,却没有好好玩过它。而当我看到它砖块一样的世界,耳边萦绕着舒缓的音乐时,就知道什么人会喜欢这款游戏了——我儿子扎克(Zac)。他被诊断出患有自闭症,我知道我们必须找到和他沟通的途径。他的词汇量很有限,对于涂涂画画这方面也没有什么耐心。尽管他享受阅读以及听人说话,但他自己却不会说太多。
扎克一直对科技很感兴趣,在他学会走路之前就已经学会了使用iPad。他很快就对《我的世界》有所反应,他开始试验,先是砍一砍周围的树,挖出一个采石场——和其他新手玩家一样。但随后,他就和他的弟弟阿尔比(Albie)建起了房子,随后是庄园,到后来是巨大的城堡。
更重要的是,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开始谈起他所做的事。接下来的两年里,我觉得他每次对话都是从《我的世界》说起,但这不是最重要的。扎克从一开始的咕哝几声,只能吐出一两个单词,到描述关于僵尸以及活泼的猪的故事,再到充满雄心的修建计划。这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。
在2015年写下我儿子与《我的世界》的故事后,我很快就发现我并不是孤身一人。我很快就被无数家长的推文、邮件、评论所淹没。《我的世界》不仅仅是将人们聚集到一起,它甚至在教会你基本技能。在《我的世界》里你需要采集资源,一张床需要收集木头和羊毛,制作弓需要木棍和线。游戏没有剧情,没有任务,只有你,和一个充满可能性的世界。
Mojang首席执行官乔纳森·马丁森。
我坐在Mojang的会客厅里想到这些,又一边和Mojang首席执行官乔纳森·马丁森(Jonas Mårtensson)聊着天。他在四年前佛罗里达的一次会上意识到,《我的世界》能做的远不止此。他加入Mojang,直接领导整间工作室。他曾在赌博行业工作,如今他是游戏开发工作室的负责人,每天见到的是来来去去的员工家人,当然也会有泡沫做的剑、纸板做的头盔。他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喜欢这款特别的游戏。
“有这么一位父亲,军人,我想他可能到过阿富汗。当他离家的时候他会打电话给他的儿子,但是基本上他没法和他儿子谈够五分钟。可是当他们一起玩《我的世界》的时候,他们能一起享受几个小时的时光。”
《我的世界》如今被世界各地的人们用于教学工作。Mojang也推出了《我的世界》教育版,能够帮助老师提供教学服务,为当地学生教学,学习地理、农业、建筑以及物理知识。但游戏对于那些被诊断患有自闭症的儿童来说拥有特殊的价值。你能够接触整个世界,但每样事物都符合其严格的物理规则。沙子可以烧炼成玻璃,铁剑强于木剑。
游戏一直都以建造为核心。实际上,创始人“Notch”马库斯·泊松深受一款2009年的游戏《无限矿工(Infiniminer)》影响,这是一款沙盒建造挖掘游戏,同样也有建造和挖掘的元素。但游戏却没能和《我的世界》一样流行起来。我问创意主管延斯·伯根斯坦(Jens Bergensten)怎么想,他说“这与第一人称视角紧密相连,你一次只能处理一块砖块,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世界,它不会告诉你要做什么。”Junkboy”马库斯·托伊沃宁(Markus Toivonen)负责游戏的周边,和各种各样的玩具、手办以及官方书籍打交道。“当我刚来到Mojang时,我能看到、感觉到有游戏中有无数我能改进的地方,但随着时间流逝,我开始对这些粗糙的视觉效果产生了敬意。它们如此简单直接,而这也是它吸引人之处。如果一开始它做得精致又漂亮,恐怕就没有今日的成功了。“
伯根斯坦也同意这一说法,《我的世界》推出以来,市面上出现了无数效仿者,它们无一不想提供《我的世界》尚未提供的内容,希望以此吸引玩家。有一些效仿者做到了,但却无法像《我的世界》这样简单纯粹。伯根斯坦说:“效仿者总是会增强游戏的视觉效果,但《我的世界》的卡通感正来源于其低分辨率、低清晰度的风格。这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在你想象中的世界。”
这显然对我儿子很有效。游戏里特别的砖块风格让他对自己的创作少了一些不安和抗拒。如今乐高的一些积木产品已经围绕起电影和剧集设计,但《我的世界》还是专注于让玩家建造。
Mojang在2009年成立之初,由马库斯·泊松、雅各布·波色(Jakob Porsér)、卡尔·曼诺(Carl Manneh)共同创立,团队成员就在如今办公室几个街区外的一个公寓工作。“那就是个极客窝”,托伊沃宁笑道。但如今不是了,越来越多女性成员加入,游戏也随之变得更不偏不倚。当你参加《我的世界》的活动时,你会发现女生其实和男生一样多。《我的世界》和《精灵宝可梦》一样带来了真正“Universal”的游戏体验,这也是游戏成功的又一原因:来者不拒。
我和四个月前刚加入Mojang的程序员玛丽亚·乐檬(Mario Lemón)谈了谈。她玩了多年的《我的世界》,并最终选择了到这里工作。“我一直都在玩游戏——这是人生中最有乐趣的事,当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家的电脑坏了,我就和我的哥哥一起做了一台我们自己的游戏电脑。我的女儿如今只有一岁,但我已经给她制定了计划能让她成为游戏专家,我给她取名叫塞尔达,她注定就是个玩家。”
Mojang欢迎业余与专业的态度也成为了公司必要的一部分。游戏开发迈克尔·斯托叶克(Michael Stoyke)“这也是Notch早期掌管游戏的方法——他甚至不管是否有人盗版它,如果有什么好处,那就是让更多的人玩到了游戏,如果你看到他早期的一些博客文章,他还是对《我的世界》的开放性和制作mods有些生气,但最终还是释怀了。这是个不阻止你的游戏,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,大开发商就不会这么做。”
这种“拥有游戏”的感觉对于每个《我的世界》玩家必不可少,这是游戏的灵魂所在。当我的儿子还小的时候,他会很难表达他的想法,他也很难说出来。而在游戏里,这是一个可以玩,可以成为自己的空间,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玩。我还记得那次他牵着我到电视前,展示他的成果:一栋小小的形状怪异、由不同材质砖块做成的房子。游戏里四处都是动物,牛,羊,狗,猪——而狗又是他的最爱,他会在房子里给狗建造单独的房间。他带着我四处游览,哪里有深意,哪里有特别的用意。我只记得当时我在尽力控制自己不去哭出来,因为,这是他第一次终于能有勇气说出“这是我创作的”。
Mojang知道发生在玩家中的这一切吗?伯根斯坦说是的:“特别是和小朋友谈到它的时候,他们都会觉得这是他们自己的游戏,而不是我们的游戏。他们制定了自己的规则,处理它们的关系。他们有一种拥有《我的世界》的奇妙感觉。”
在一个午后我和马丁森谈起我的儿子扎克。我告诉他,我们父子之间的这种感受促使我写成了我自己的书,一本关于父亲与患自闭症的儿子如何通过《我的世界》沟通的书。他说:“我和一位母亲谈过,她的儿子被诊断为自闭症,最后不得已必须转学,他对此很不安。但他们知道他是《我的世界》的玩家,所以他们在里面做了一个学校,告诉他教室在哪,哪里是入口,一切的一切。而到了他上学的时候,他已经知道了怎么走,有了一种安心感。这让我备受感动。”
即便已经开发了七年,伯根斯坦仍然在玩这款游戏。每年他会花上两星期,和他的弟弟分享在《我的世界》里建造的东西。他载入地图给我欣赏他的成果——他的弟弟使用了多种砖块修建了一座高大,复杂的拜占庭式建筑,而伯根斯坦则采用了了朴实的中世纪风格。《我的世界》已经成了他们家庭之间的一部分。
每年《我的世界》都会加入新功能,新的材质,新的动物,新的敌人,但似乎却从未有续作的消息。倒是2016年,《我的世界》已经打算和华纳兄弟制作大电影,《我的世界》也开始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。
把《我的世界》称作一款电子游戏就有点像是把乐高说成是某种玩具:虽然理论上正确,但这也太低估它们了。它们都是一种创造的媒介,它们都有关于表达自我。首先,《我的世界》是一个待探索的世界,一个可以和朋友一起玩的地方——它就像是纳尼亚,一个奇幻的世界。我第一次玩到它是在我的老Xbox 360上,或许现在已经放在了何处,我想找到《我的世界》最初的版本,找到我和扎克一起创造的世界,或许即便过了很多年,我还是会把它拿出来,等待地图重新加载出那一片我们一起创造的地方。
来源:宝码网整理